经典回归光华再现——写在《十竹斋笺谱》复刻面世之际

2019-01-04 14:05:01 来源:人民网 作者:薛冰 责任编辑:田苑 字号: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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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藏书票是西方的“版画珍珠”,那么中国的“版画珍珠”,无疑就是花笺了。花笺是一种特制的小幅纸张,供文人雅士写信或题诗之用,因为雕印精美,又有彩笺、锦笺之誉。

  南京与花笺有着特别的缘分。一是见于史籍的花笺使用,正是肇始于南京。南朝文学家徐陵在《玉台新咏序》中,曾提到“五色花笺”。《南史·后主纪》载:陈后主君臣宴会,先命张丽华等八妃嫔“襞彩笺制五言诗”。一是被视为花笺巅峰之作的两部笺谱,《萝轩变古笺谱》和《十竹斋笺谱》都诞生于南京。而今天将我们的目光引向这东方艺术经典的,是南京十竹斋在鲁迅、郑振铎先生复刻《十竹斋笺谱》八十年之后,继承、弘扬、活化饾版、拱花水印木刻绝技,让《十竹斋笺谱》以明代原貌完整再现。

  唐代以降,花笺便在诗人墨客间流行。宋人诗文中,多有向人索纸、谢人赠笺之作。但直到明代中叶,笺纸制作仍较朴素。明人李克恭在《十竹斋笺谱》首卷《序言》中,对花笺发展有一个简要的概括,说嘉靖、隆庆以前“笺制朴拙。至万历中年,稍尚鲜华,然未盛也,至中、晚而称盛矣。历天、崇而愈盛矣”。清人缪荃孙《云自在龛随笔》中引明末孙燕贻的话,也说万历二十九、三十年间,“多新安人贸易于白门,遂名笺简,加以藻绘。始而打蜡,继而揩花,再而五彩,此家欲穷工极妍,他户即争奇竞巧,互相角胜,则花卉鸟兽,又进而山水人物,甚至天文、象纬、服物、彩章,以及鼎彝珍玩,穷极荒唐幽怪,无不搜剔殆尽,以为新奇,月异而岁不同,无非炫耳目以求售”。正是这一场“花笺市场争夺战”,促成了天启、崇祯年间南京的花笺“愈盛”,其标志,就是《萝轩变古笺谱》和《十竹斋笺谱》的问世。

  《萝轩变古笺谱》是我国现存时代最早的一部笺谱,由江宁人吴发祥(号萝轩)在天启六年(1626)刊成于南京。据书前颜继祖《笺谱小引》,其绘、刻、印均出于吴发祥之手。他以“变古”为名,明确提出在继承传统“神明”的同时,对“古所不足”有所弥补。具体而言,就是摒弃前人的“藻绘争工”,以清新淡雅的象征手法来表现内蕴丰厚的典故,而最重要的贡献,则是在花笺制作工艺上,运用了套版彩印的饾版和立体效果的拱花两种新技法。遗憾的是,这部笺谱长期湮没无闻,直到1963年上海博物馆征集到《萝轩变古笺谱》足本,世人才认识其价值。如今全谱仅存孤本,残本亦只日本藏有半部。流传稍广的是1980年上海朵云轩复刻本。

  刻印《十竹斋笺谱》的胡正言,原籍安徽休宁,定居南京鸡笼山下,宅院中种竹十余竿,遂以为斋名。他能诗会画,制墨造纸,以出版为业,又精于篆刻,曾为南明弘光政权镌刻国玺。从万历四十七年(1619)开始刊刻《十竹斋书画谱》,到康熙十三年(1674)九十一岁去世,胡正言在南京出版界的活动时间长达数十年,身边常年聚集着众多书画名家和刻、印名匠,切磋琢磨,相互浸染,对于金陵派雕版印刷,特别是饾版、拱花技艺的成熟,发挥了重要作用。他每见绘画佳作,便刻印为花笺,并先后印行过多种分类笺谱,崇祯十七年(1644)汇印为《十竹斋笺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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