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对话: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与政府投融资模式创新
时间:2013年12月28日 来源:中国小康网 编辑:龚紫陌

 

对话现场

 

 

 主持人: 求是《小康》杂志社副总编 张凡

 

  对话嘉宾:中国人民银行金融消费权益保护局局长 焦瑾璞

 

  对话嘉宾:遂昌县人民政府副县长 赵文明

 

  对话嘉宾:中国工业经济学会副理事长、国家发改委经济安全研究中心顾问 何维达

 

  对话嘉宾: 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研究员、农银金融租赁有限公司战略发展部总经理、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政府投融资创新模式研究与示范》课题组副组长 孔志峰

 

  对话嘉宾:成都投资控股集团有限公司、英国皇家特许测量师、中国小康发展基金筹备委员会副主任  李 彬

 

  张凡:现在我们开始第二场对话,有请第二场对话嘉宾上场。我再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他们是:中国人民银行金融消费权益保护局局长焦瑾璞,遂昌县人民政府副县长赵文明,中国工业经济学会副理事长、国家发改委经济安全研究中心顾问何维达,还有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研究员、农银金融租赁有限公司战略发展部总经理、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政府投融资创新模式研究与示范》课题组副组长孔志峰,成都投资控股集团有限公司、英国皇家特许测量师、中国小康发展基金筹备委员会副主任李彬。

  第二场的主题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与政府投融资模式创新,我们台上的嘉宾,有来自银行研究部门的,也有政府的,还有企业的。我们直接进入主题,先有请我们的焦局长来讲一下。他说他有三个问题想跟大家交流一下,我也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焦瑾璞:谢谢张总编,也非常高兴有这样一个机会和各位交流一下个人的观点。我是第一次参加中国全面小康论坛,但是我一直是从事这方面的金融工作,从小额信贷、微信金融到普惠金融,包括到学校当老师,我一直做这方面的研究工作。我进入公务员队伍是去年的12月26号,我对这个方面非常关注。

  建成全面小康社会离不开发展农村经济,包括不发达地区要富裕起来,很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钱的问题。钱的问题就是怎么把这些钱能够服务到当地,并且运用到当地,并且在当地发挥效果。发挥不了效果也是没用的,并且大家知道资金是流动的,如果它没有效益,你怎么控制它都是要走的。所以这个对话我觉得非常好,就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与政府投融资模式的创新,说到了根子上,也说到了点子上。实际上对这一块的研究很多,也不能说政策不重视。我前几年参加中央一号文件的起草,年年都说,但是成效不大。我感觉,到目前为止,这方面融资政策的框架应该已经搭起来了,在这个基础上,我想谈的这三个问题都是有利于我们全面解决小康和投融资机制的一些问题。

  第一个问题,就是党的三中全会决定提出了发展普惠金融,这六个字的含义非常大。并且我认为未来几年,普惠金融会是一个热点,并且有广阔的前景。普惠金融的根本实质要让这些贫困地区、弱势群体有机会享受现代金融提供的服务,并且有机会能够从金融机构获得存款权、贷款权、资金的结算权、小额的保险权以及其他类型的一些金融服务。普惠金融原先是一个理念,原先很多专家也提出来怎么把正规金融延续下去,延续下去需提供一些服务,也就是说现在讲的它本来就是一个土财主,你非要让他服务穷人,这种路径是不行的。

  2005年以后,在国际上,特别是世界银行推动地区发展,就提出了普惠金融这种理念。但是经过这几年的研究,普惠金融这种理念现在已经成为国家的金融发展战略,这让我们感觉到中央领导的英明伟大。在这么重要的文件里,及时地把普惠金融这个理念提出来。我想在普惠金融这样的情况下,未来的正规金融机构一定会更加关注小微企业以及弱势群体的服务。另外更好的,将来可能在金融机构上有所创新,特别是微小型金融机构,包括我们谈到很多民营金融机构的发展方面有了政策的引导。国务院也非常重视这一块。第一个观点,就是希望大家关注和研究普惠金融。

  第二个问题,我们应该鼓励金融创新,特别是现在利用新的技术手段和网络进行创新。为什么长期以来,我们贫困地区的金融发展不起来呢?主要受制于成本高、风险大,大家没有利润。而现在的现代技术弥补了这一块。比方说通过互联网技术能不能把汇兑的问题、资金结算的问题、传输的问题解决,能不能通过互联网技术把一些现代的POS机、信用卡、银行卡等,把它覆盖到弱势群体地区,能不能把银行的一些基层机构设立一些代理点?比如说政府发放的一些补助,在农村能够及时到帐。在现代化的机器里,就能够及时的提出来。

  还有一项,我关注比较多的还有手机银行,或者叫做手机金融。因为这几年手机发展非常快,经过前几年的小康建设,手机作为一个移动终端,它要发展起来,潜力也是非常大的,弥补了网点的不足。包括互联网金融等等,这些我感觉都是属于创新。创新我们当然要鼓励,但是也要防范风险,怎么找到适合中国特色的一种金融的发展路径。我讲的这一点,更多是一种商业化发展,而不是政策性发展。这里面有一个政府投融资的问题,我认为政府投融资的问题是政府的运作,而不应该涵盖在经济和社会发展项目,这是第二个观点。

  第三个问题,就是加强金融知识的宣传。为什么谈这一点呢?我现在的职位主要是对金融产品的监管以及金融教育的推动。我今年做了一个活动,一个是金融知识要进高校,第二个是金融知识要进社区。第三个是金融知识要进农村。三个活动,我感觉到无论是高校、社区,特别是农村,对金融知识还是太缺乏了,还是停留在一种肤浅的认识,知识非常少。我今年考察了英国、美国、加拿大三个国家,就是金融消费者权益保护,他们在小学课本里,还有课外书里(应该是属于课堂教学)学习金融知识,怎么来理财和算利率,兴趣小组里面都有。这是他们的情况,但像咱们这里到大学才有,很多大学也不一定都要开金融这门课。现在这种金融服务、金融工具的利用和金融产品已经成为我们生活中的一部分。另外你再穷,你有没有一两万的流动资金?在这一两万流动资金不用的时候,可以定存,比你活期利息高了很多,还有种种理财产品。还有的说现在投资渠道不多,怎么不多呢?理财产品一万三千种,还不多?还有那么多的股票。现在金融已经离不开你的生活,但是你知道它有多少,你能不能运用好它?这个还是比较差的。

  在这方面的宣传,我有两个问题要说。一个是怎么来宣传?从银行的角度来看,你是提供现代金融服务的,你不是非要给人家锦上添花的,你也要为穷人服务。另外一个方面,我们作为金融的消费者,也要学习金融知识,懂得怎么来让银行为你服务。所以我借此机会,说一下我们金融消费权益保护局是干什么呢?今年通过咱们的《消费者权益保护法》,每年3.15大家都清楚,他主要是针对商品消费,而对于金融消费是由我们来负责。但是金融类,我们将来的金融消费一定会越来越多。以前我们主要是生活消费,我希望大家借此机会,不但是我们自己,包括社会、政府都要去学习金融知识,普及金融知识。如果有了这三条,即刚才讲的发展普惠金融,鼓励金融创新以及加强金融知识的宣传和教育,我想在全面建设小康这个目标里,金融的投融资问题会有进一步的缓解,我就发言到这里,谢谢大家!

  张凡:谢谢焦局长,我觉得他一开始讲的东西,很有必要,他也讲的通俗易懂。因为金融这个东西,说到底就是钱的问题,钱大家都很喜欢。普惠金融就是让大家人人都有钱。

  焦瑾璞:不,人人都有享受现代金融服务的机会和权利。

  张凡:他这个还是比较专业的,有一个地方理解这个比较好,就是遂昌,我们知道遂昌被称为淘宝县,因为在那里有一千五百家的淘宝店,有很多小企业都是通过网上交易,来实现让钱越来越多。他们是怎么样享受现代金融的,政府在这方面又做了哪些工作?我们请他来介绍一下,有请。

  赵文明:尊敬的各位嘉宾,各位领导,各位媒体界的朋友,大家好!非常高兴有这样一个机会参加中国全面小康论坛,也非常感谢求是《小康》杂志社授予我们“农村电子商务遂昌模式”为全国十大社会创新这个奖项。应该说近年来遂昌生态环境比较好,还有一大批有特色的原生态的农产品非常适合网上销售。同时遂昌现在也有一大批有志于电子商务创业的年轻人,同时也有这么一个公共服务平台——网店协会。当然县委县政府也非常有远见,对电子商务很支持,尤其是农村农产品的电子商务在遂昌发展得非常好,我们被誉为中国淘宝第一县,同时电子商务就业的人也比较多。今年网店有两千多家,就业的人员大概有六千多人。

  今年在两个方面,特别是以土猪肉网上热卖的方式从事生鲜农产品电子商务,以及在村一级建立电子商务服务站做了很多有益的探索。应该说电子商务这一项工作,对遂昌县全员的创业激情有很大的调动,同时农民的收入得到了有效的增加,也极大地提高县的知名度。

  遂昌是浙江西南的一个山区县,也是一个欠发达县,可以说是浙江这个富裕家庭里面的穷孩子。面积2539平方公里,人口23万。昨天刚刚年终结算出来,财政总收入才9亿多点,地方收入5亿4,应该说财政状况还是比较拮据的。浙江财政体制是省管县,相对来说,财政体制上,对县一级的转移支付力度还是比较大的。

  总的来说,整个地方经济,社会的发展,税收这一块只能用于正常的运转。所以要搞建设的话,还是要靠政府的负债以及一些土地的财政。所以这几年,无论是经济的发展,还是社会事业的发展,还是民生的改善,投入还是蛮大的。因为目前在整个财权与事权这个关系上,特别是县级财政的压力还是非常大。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讲的第一点,地方政府、地方债务在前几年来说,应该说对地方经济的发展、社会事业的发展、地方民生的改善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同时在整个经济的发展过程当中,今后地方债务的存在,我觉得还是有很大的必要性。

  第二点,因为十八大也好,三中全会也好,提出了政府债务的观点。政府债务从某种角度来讲,是自下而上产生了经济上的这么一个问题,促使中央的顶层要对地方债务实行立规立制立法。所以作为县级,地方政府投融资在怎么样筹资的方面上,我酸甜苦辣都尝到过,我觉得地方政府要充分地考虑目前怎么样发展县级经济,以及怎么样改善县级的民生问题。

  首先,财权跟事权怎么样匹配?刚才我报了我们县里面的数据,这个数据,今年我们的财政支出是17个亿,我们自己运转还不够,主要靠转移支付。怎么样在新一轮的深化改革过程当中,中央和地方,以及地方各级政府如何处理好财权和事权的匹配问题,这也是非常关键的问题。应该在事权上,给地方政府有一些松绑,这是一个。

  第二,投融资体制的改革、地方财政债务的管理,应该要有一个软着陆。毕竟地方债务还要有一个很长时间的消化过程。而且新一轮的,不管是城镇化也好,还是公约化也好,尤其是全面建设小康社火,怎么样让农民富起来,怎么样让农村的农民跟城市享受一样的公共服务,还是要有很大的投入,还是要有一定的债务来支撑,不是说所有的基础设施投入都可以引进民间投资的。很多基础设施投入找不到商业模式,找不到商业模式最终要地方政府来承担,所以要给地方政府一个软着陆的过程,而不能光靠一个严格的管理机制。

  第三,在顶层设计方面,而且学界也好,政府也好,尤其是金融界,应该给地方政府找一些例子,找一些典型的案例。很多地方不管是投入也好,还是社会服务也好,是可以利用市场机制的。但有些东西地方政府不一定找得到,特别是县级政府,这个需要有一些模式来引导。所以刚才讲到,我们村级的电子商务服务站这个事情,实际上是一个公共服务,起到了原来供销社的作用,现在还包括电信、邮政等服务。以前的供销社要有场地、人员、资金的支撑,现在我们做了以后,政府跟企业这种职能界定是非常好的一个尝试。

  我们的网店协会,每个村里面布了电子商务的服务站,帮村民在网上代购农民生产生活所需要的产品,同时把农民生产出的品质非常好的农产品通过网上开网店卖出去。通过这么一个公共服务平台,解决了我们物流最后一公里的问题。所有的物流,一个村一个村地送过去,保证亏本。现在我们有这么一个平台,所有的东西进来先进网店协会,网店协会再交给县内一个物流公司,按照线路,购进来的东西送下去。需要卖的东西一起拉回来。这样的话,物流公司就不会亏本,达到了盈利这么一个模式。我们计委部门也在做一个村级便民服务中心,村级便民服务中心无论从它的选址,还是工作人员积极性的角度,跟我们网店协会创办的这么一个电子商务服务站比起来,完全效果不一样。我们刚刚做起来的一个村子,一个月有200单的买卖,他拿到的返点大概九百多块钱,他积极性非常高。这样的服务站建起来以后,不需要政府雇人,也不需要政府付以后的服务费用,它通过市场运作,就成功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政府事先只是在固定资产上投入,如硬件投入上给了一定的补助,就把这件事情运作起来了,这一点我觉得,政府通过这样一种机制,充分应用企业以及社会的功能,能够使农民的服务得到满足。如果有一些典型的案例推广下去,政府的投入也可以节省一块。

  下一步按照指导方式,有可能在地方债券的发行上,给地方政府过多的支持。实际上以前的地方债券的发行,有一定的门槛。像我们的财政收入,才五六个亿的这么一个县,很难获得这样的权益。这一点孔老师有很好的发言权。总的来说,我觉得地方政府债务肯定要有规范,要有所控制,但是也应该给地方政府一定的自主权。我们遂昌的生态环境也进入了全国前十,希望台上的各位领导以及台下的听众,能到我们遂昌来指导工作,谢谢大家!

  张凡:赵县长最后举的那个例子,很好地解释了我们三中全会决定里写到的: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然后发挥政府的职能。它是让市场来起这个作用。另一方面,我觉得他很坦诚的讲到了政府的财政支出和融资的问题。因为我们去年做了一个封面,叫钱袋子考验县级政府,其实就是讲这个问题。政府现在面临的问题,比如你收入9个亿,支出要17个亿,像这种问题,你又要发展,又要解决民生问题,实际上在现实中会遇到很多这种问题,要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来解决。他从实践的角度讲了很好的案例,而且他提出了一个建议,我们还要软着陆。硬着陆容易碰得头破血流。何教授是这方面的专家,请何教授来谈谈他的看法,有请!

  何维达:尊敬的主持人,尊敬的各位嘉宾,大家下午好!很高兴参加全面小康的高峰论坛。我今天想讲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关于小康社会的一个现状。我们说基本上实现了小康,现在要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这两个概念是有区别的。基本上实现小康怎么说?依据是什么?我们知道小平同志首先在1979年会见日本首相的时候提出来建设小康的目标。而且当时提出在1990年,比1980年的国民生产总值翻一番,而且提出三步走的战略。还提到2000年,我们的人均国民收入要达到八千美元,八千美元就是小平同志说的小康社会的基本标准,所以这是在本世纪初的依据之一。

  另外在判断小康社会这个标准的时候,国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标准,就是经济系数。经济系数就是说实物支出占全部消费支出的比重 。联合国有一个标准,如果经济系数在30%以下,那就是最富裕的国家,像美国、加拿大、德国、法国、英国、日本都在这个行列。另外就是经济系数在30%到40%,就是富裕的国家,像韩国、新加坡、香港。另外就是40%到50%,就属于小康的水平。当然50%以上或者0.5以上,就是勉强温饱。或者60或者0.6以上, 就是绝对贫困。实际上到2004年的时候,中国城镇的经济系数已经是46点多,07年没有太大的变化。我们讲的小康,在城市里面差不多实现了。但是农村按照经济系数来讲,在城里面是36.7%,农村是47%,差了将近9个点,所以农村离小康的标准还是有一定的差距,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说基本实现小康的两个依据。

  到2020年要实现或者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从原来所说的2000年达到基本,或者基本实现小康,然后过渡到全面实现小康,只有7年的时间,能不能实现?最关键的还是要找到一个发展模式。另外一个,农村这个经济系数实际上离小康还有一定的差距。

  第二个问题是,实现一种什么样的模式可以使我们能够较快地或者尽快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我个人认为,有条件的地方应该实行产城结合,就是产业和城市的结合 ,还有从输血变成造血。因为国家以前对边缘地区输血很大,但是农民并没有富起来。实际上我们以前还是输血机制,没有变成一种造血机制。 所谓造血机制,就是怎么使农民从农村出来,或者说从农业出来。我觉得要产城结合,建立一个新型的城镇化道路。所以十八大 提出,到2020年,城镇化质量明显提高。当然如果要实现城镇化,当然也要有产业化的支撑,如果没有产业化的支撑,就不能达到目标。所以我这里提出一个什么呢?产城结合要做到一点, 向智慧城市这个方向迈进。因为我们过去,农村贫困地区之所以没有富起来,就是它这个机制没改变,输血机制没有向造血机制改变。

  另外一个,它还是维持原来的一种粗放型经营。大量的消耗能源,这种粗放型的经营模式是行不通的。我提出这个概念,所谓新型城镇化的道路, 它尽可能向智慧城市迈进,是在2000年以后提出的概念,后来也在推进这个概念。国内至少有10个城市已经在开始,包括北京 、杭州,还有一些地区在推行这个东西,我觉得这个东西还是挺好的。所谓智慧城市,就是在市场上就要做到新的四化:一个是信息化,以信息化为基础,以产业化为依托,发展节能环保的城市。所以说智慧城市,或者说智慧工业园 (有智慧城市,当然有智慧的工业园区),可以带动我们经济的发展,另外我们也可尽快早一点实现全面小康这样一个目标。

  实现智慧城市,投资大不大?这就涉及到第三个问题,投融资模式。因为投融资模式以前对贫困地区,包括农村,主要是国家政府投资。政府投资,我觉得投融资模式要讲的话,按照公共产品的理论,我们说有纯公共物品,就是纯粹的公用事业。还有准公共物品,另外还有一个私人物品,私人物品,并不是说私有企业所经营的就是私人物品,不是这个概念,它是完全具有非排他性,非竞争性的这种, 只有同时具备,才是私人物品。这是靠市场机制来解决的。

  那么公共事业,我觉得可以有两种模式:一种模式是政府投资,比如说交通、自来水的供应,还有电力、煤气等。另外还有一种模式是什么呢?政府所有 、民营资本金经营。实际上美国也有很多国有的东西,但是它跟其他国家不一样。我们说欧洲很多国家,如德国、法国、英国、意大利都有很多国有企业,但是国有企业 它有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农业内部的管理效率低下。从1980年英国的铁娘子改革以后,很多国有企业都卖掉了,但还保留 了一些。而美国并不是这样。美国有些是国家所有、民营经营。因为民营经营这块就是根据特许权,由你来经营。那么怎么分配这个模式?通过政府和民营资本去协商解决。这就可以解决资金不足的问题 ,同时还可以解决地方债务问题。因为你什么都靠政府去支持,什么都是政府去建设,所背的债务可能会很大。我们现在不是讲地方债务问题吗?这个问题确实很大。所以政府所有 、民营经营,这是模式之一。

  但是对于其他的市场化,还是按照十八届三中全会所说的,发挥市场决定性的配置资源的作用。比如说有很多模式,涉及到这种市场化的这些,主要是靠产业基金。除了这个以外,市场还有其他的模式,包括财富管理、财富基金,还有信托。只要 他觉得这个地方,能给他带来利润,他就愿意去投资。所以我们想这个里面,通过智慧城市的建设,可以带动地方经济的发展,同时避免走过去的老路,比如说高资源的消耗,高污染。如果这个问题没解决好,可能会引发我们未来的金融危机。未来的金融危机,一个是房地产,一个是地方债务。如果这两个能把握好,也许中国可以避免出现这种金融危机 。如果这两个问题把握的不好,就像美国2007年出现的次贷危机,这是大多数人都不希望看到的。

  我觉得智慧城市、智慧工业区的建设和全面建设小康社会这个目标共同前进。实现邓小平所提出的目标,到2020年能不能全面实行小康,如果能,这个问题大部分都要解决。我就讲到这儿,谢谢大家!

  张凡:谢谢何教授,他说到我们当下面临的很多困难。我们要看到这个过程的艰难,无论是产城融合,还是政府投融资的创新。接下来我们先请企业的代表李总来讲一讲,最后再请孔教授来点评一下。

  李彬:非常感谢求是《小康》杂志社以及第八届中国全面小康论坛给我们一个交流和分享的机会。我在这里把政府投融资模式创新的思路要点给大家做一个分享。

  首先我们提出政府投融资模式的理由,政府的过度负债投资已经成为目前影响财政安全的一个核心问题。根据2011年6月国家审计组发布的地方债务的统计报告 ,到2010年末,我们国家的地方债务的余额是10.7万亿元。据估计,实际应该在15万亿到18万亿元之间。今天上午的有关专家说到,这个数据可能更 高,达到25万亿左右。这些问题主要表现在几个方面:

  第一个是债务的总规模非常大,以我们地方财政收入的总额,已经相差不大。2012年,全国的财政收入是11.72万亿元,地方政府的统计负债基本和全国财政收入的总额是持平的。实际的负债超过了全部财政收入的总和,是地方财政收入将近三倍左右。

  第二个是负债方式单一,集中还贷的压力难以承受。从2013年开始,实际上地方财政直接承担或者通过承诺担保等方式,间接承担的贷款本息已经进入了偿还高峰,其中53%的地方债务是在今年年底到期 。在过去一年,地方政府通过多种手段,在缓解这个债务,延缓它的暴露。据统计,到期总金额,逼近2012年地方财政收入的总额。

  第三个是负债的失控,如此巨额,以财政兜底等债务,并没有纳入财政的监管体系,这个已经严重影响到国家的财政安全。主要的诱因,我们倒回去,在过去十年,政府无需设立这个融资平台。违反市场规律运作这个平台企业,透支政府信用,导致这个企业风险向财政风险和金融风险转化, 这是主要的因素。

  我个人认为,政府成立了融资平台,它从形式上是企业,但是在真正的运作上面,它是违反了市场化和企业化的根本原则。而且在市场运作过程中,我们现在暴露出来很多问题。比如说政府使用的土地抵押、质押,一女多嫁的问题 等是常见的事情。政府和银行之间通过调整账表,相当于我们日常所说的做假账的方式来满足银行的借贷条件,也是比较常见的问题。

  所以今天上午有关专家讲到,我们解决的一个办法是商业银行的资产证券化,我个人对这个说法是有保留的。资产证券化在长期内是应该可行的,在短期内,就是现在商业银行的债务,真实的债务质量不透明的状况下,盲目的证券化, 会给我们未来带来巨大的风险。这个问题背后的实质是什么呢?我们认为这个问题的背后,土地财政和过度负债仅仅是一个表面的问题。那么真实的背景是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的事权划分,以及由此带来的利益冲突,导致地方政府过度负债。因为政府不管怎么负,最终借贷主体是银行,银行最终兜底 的是中央政府。所有的地方都在赌这一把,赌到最后,希望中央政府出手,把银行债务化解掉。

  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了两个重要的关键词:一个是全面深化改革,一个是建立现代财政制度,跟我们这个话题是相关的。要全面深化改革,中央成立了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针对经济、政治、社会等六大领域改革进行了全方位部署。总目标是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实际上 ,政府行政职能的调整,包括财税体制改革,都是在这个体系之下来开展的。

  建立现代财政制度有两个重点:一个是发挥中央和地方两个积极性,第二个是建立事权和支出责任相适应的制度。所以我们说政府的投融资体制改革不是一个单纯的问题,涉及到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责权利的重新分配,这个责权利重新分配就涵盖了财税体制改革 、政府的行政职能转变,以及政府的政绩考核方式改革等诸多问题。

  政府投融资体制改革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可能一天两天,一年两年就很快完成。我们必须是分步走来完成。所以我们认为政府的投融资体制改革,应该经历一个从模式创新到体制改革的过程。这两步走,第一步是你必须要遵循体制改革的思路和原则,从模式创新入手来解决实际问题。然后按照体制改革的框架与决定,完成体制改革的最终实施。按照这个两步走的 策略,推动政府投融资模式创新的工作目标,实际上解决三个方面的问题。

  第一个是帮助政府建立效益管理的思维方式。我们过去的地方政府,实际上是一个任务管理的方式,我只完成任务,上级下达的任务,包括GDP的目标, 但是不管投入产出效益的。我负债借钱,我也没有考虑真正要还。所有的地方政府都有这个思维,就是我是一种任务管理思维,不是一种效益管理的思维。我们认为政府的管理,应该借鉴现代企业的管理方式,就是你要考虑你的投入产出效益,这个效益不仅仅是钱的效益,包括你的时间 、你的精力、你的工作方向,都是应该有投入产出效益的。

  第二个是财政的金融管理手段。财政资金不应该是死水一潭。不管是财政比较好的地方,尤其是财政不好的地方,财政更是死水一潭,因为他不敢乱花钱,本来就缺口大,还不敢乱花钱。我们认为财政要分类,按照不同的金融工具对不同性质的财政资金来进行管理,提高财政的资金管理效率和利用效率。

  第三个是公共服务市场化的采购,这也是十八大和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来的一个改革方向,政府职能、行政职能转变,一定要做到有所为,有所不为,把市场做的工作还给市场。政府做好政府自己本职范围内的事情,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作用。这是我们推动政府投融资模式创新的三个工作目标。

  我们这样提出来创新的目标,它有一个财政管理理论的基础。因为我们在日常的讨论中,很多财政专家也说到,笼统地来看,财政资金有时候承担的职能不一样, 它是不应该按照这个效益思维来考虑问题的。我们提出来这种方式,首先有一个财政管理理论基础,我们要区分财政资金的三大职能,这三大职能包括 :

  第一个是维护政府的运行成本。维护政府正常运行,你必须要支出的成本,包括你的公务员费用、工资福利、政府的办公经费 、以及政府的办公场所,这个支出原则应该是量入为出、大局公平和转移支付。过去我们为什么说地方政府有很多的投资冲动,包括 它有很大的盈利冲动,包括我们现在在各个地方的部委局里面,有很多的财政外的收入当成经营性指标来完成,因为你的公务员福利也好,办公楼的支出也好,都是靠自己来解决的。上海的公务员收入水平和新疆的公务员收入水平为什么差别那么大?站在国家大局公平的前提来说,我们同样是同一级别的公务员,我在新疆工作和上海工作应该是差距不大的,但是我们国家地域这么辽阔,怎么办?要通过转移支付来解决,一定要让公务员的队伍稳定下来,不让他产生自己挣钱的投资冲动,才能维持这个平衡。

  第二是满足公共支出的需要。地方政府的一个职能,就是保证基本国计民生的市政交通设施的建设,学校、医院水电气基础设施,保障房、社保、低保、就业等这一类公共支出的范围,财政按照逐步提高、收支平衡、适度刺激的原则来控制。在这个地方,我们涉及政府的绩效考核问题。理论上来说,没有一个地方,没有一个企业能够维持永远不停的增长。我们中国从建国以来发展到现在,每年GDP高速的增长,我们不评价过去,至少对未来来说,我认为这是不可行的 。每年增长10%也好,8%也好,这是不实际的东西。考核的转变怎么转变?就是转变一个地方的行政长官,对你公共支出增长以后的收入平衡能力。如果一个市长能做到你的公共支出每年增长,然后做到你的财政收支基本平衡,适度刺激,那么你这个行政长官不得了 ,不是靠负债,靠借钱来完成。用钱来解决的事情谁都能做,只要有钱,谁都能做到,关键是你能不能完成你的收支平衡。

  第三个是实施产业政策的引导。这个原则是导向为主,效益为先。地方政府一定是在完成了你的公共支出需要的前提下,用有盈余的资金来做市场化投资。国家的政策性补贴,在保持一部分必须的补贴情况下,应该转为使用产业基金投资的模式来对产业进行保护和引导。

  我们所有的政府投融资模式创新的这个理论基点,是基于对财政资金三大职能的划分。在这个前提下,我们又谈到国资的管理。我个人认为,国资最终应该回归财政,国资本来是从财政分出去的,但是分出去以后,国资的职能变成一个行政管理职能,不再是一个国家资本代持者的职能。 它回归财政以后,必须按照财政盈余资金的能力来考虑你国有资本的投资行为,实现国有资本的资本化管理。所以在这里面的关键点有两个 :第一个,不以GDP论英雄,看公共支出的实际增长与你的财政收支平衡能力。第二,是以有限的财政资金带动金融资本、社会资本,实施产业化的投资引导。

  关于政府投融资创新模式的方法和手段,我们一起和财科所做了一个创新示范的课题,提出了产业基金加金融租赁模式。这个模式只是综合应用多种金融工具,进行政府投融资创新的一个探索,它不代表全部。我们探索的意义在什么呢?就是财税体制改革和金融体制改革 一定是合二为一的,不是独立分配的。独立分配就是财税我自己改自己的,金融我自己改自己的,最后没有形成合力。我们认为财政应该用金融管理的思维方式来管理,最终的方向是把财税体制改革和金融体制改革有机 地融合。我们做的事情是什么呢?就是帮助政府完成一个可持续发展的顶层设计。投融资的这个规划,你能不能借到钱,这个钱能不能还,基金投不投入,租赁公司接不接受,是跟你的城乡建设规划和产业发展规划挂钩的。我们一定要让政府走出靠项目贷款,靠项目投资这个误区。然后让政府真正走到支持支柱产业发展的这个正确的道路上来。在这一点上,我们做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探索,要做到财政管理研究、经济理论研究和金融创新研究的一体化融合落地。

  政府投融资创新模式探索的意义,我个人认为,它绝不仅仅局限于是一种投资模式的探索,而是以财税体制改革和金融体制改革为核心的,政府行政职能转变模式的探索。如果我们只停留在一个投资模式上,我们的这个探索最终失去它的价值。

  最后我讲一下产业基金和金融模式传递的一个核心价值。为什么我们使用产业投资基金的概念?因为正是产业创造价值,政府必须舍弃项目操盘手的地位,扮演支柱产业引导者的角色,建立起全社会有效的价值分配体系,才能引导金融资本和社会资本进入产业的投资领域,这是第一个核心价值。

  第二个是资源承载产业,政府必须改变贪大求全的项目招商思路,以当地资源的优化配置为核心,打造可持续发展的产业链。过去我们政府的发展,各地的支柱产业50%雷同,几十个城市提出汽车工业是支柱产业,计算机是支柱产业 时根本不顾及自己地方的资源优势和资源破坏。我们有很多的城市,零地价引进大企业,或者还是倒贴投资。我们在成都的新闻上提到了政府投资的一个负面效应,就是我们政府自己投资,建厂房,建宿舍,然后租给企业用。现在 它的利税根本不能满足,连政府的利息都还不起,这就是不考虑资源,盲目引进产业造成的后果。

  第三个是市场配置资源。政府必须去除行政配置资源的思想,让市场化的主体用市场化的手段来有效配置资源。基金公司能不能到你那儿投资,是看你地方政府对资源的包装、使用,包括你的引导有没有力 ,而不是行政化的指令,要求某家银行贷款也好,要求某个资金进入也好,这是不可能实现的。要用市场化的手段,引进市场化的主体来有效配置资源。

  第四个是科学的实施决策。政府必须修正单一行政决策的办法,通过投融资模式的科学设计,建立多元化公开透明的科学决策机制 ,比如说到我们的产业基金和金融租赁的模式。过去的时候,我们政府造成现在的地方债务巨大的问题,主要是银行的直接信贷。我刚才也提到了,就我了解而言,很多的账目处理,在银行这个地方放着。我为什么提出来对商业银行信贷资产的质量要做一个考量,才能真正推进它的资产现代化 、资产证券化,也是这个问题。如果你是靠作账做出来的资产,后期后患无穷。如果说我们加入了产业基金,加入了金融租赁,包括其他一些金融的工具,我们必然在投资决策上去除行政化的形象,一对一的作假作不了。我们三家企业,三个投资主体,包括三个金融主体在里面,你要作假是很困难的。所以通过模式慢慢 地来改变,慢慢帮助建立一个多元化的,公开透明的科学决策机制。

  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根据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实际,要在十六大、十七大确立的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目标的基础上,确保到2020年,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宏伟目标,只有七年的时间。套用一句政府的官话来说,时间紧,任务重,而且困难巨大。如果政府的投融资模式不改变,不创新,我个人认为这七年是很难的。当然我们要用一个统计指标去完成全面建设小康的目标,也是很容易的。但是对于我们国家来讲,社会来讲,也是后患无穷。

  按照市场化配置资源的原则,转变政府的投融资模式,我们认为是实现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宏伟目标的迫切要求。做这一件事情,对我们大家来说,既是责任,也是机遇。对政府来说,更是一个大的责任,但是对政府来说,也是一个机遇,机遇是什么?就是真正实现科学发展,创造可持续发展的一个经济机制,来保证我们实现中国梦。对我们企业来说,这个机遇是什么?是做好你承接国有资本,战略性转移,战略性退出,做好这么一个准备。

  最后我用一句话来结束我们的分享,就是谁抓住机遇,谁掌握未来,谢谢!

  张凡:非常感谢李总的分享。为什么我们把孔老师留在最后呢?因为孔老师既做过政府,又在财政科学研究所做过研究,还做过企业,这三个活他都干过,听听他说点什么。

  孔志峰:刚才几位的意见我非常赞成。刚才李彬把我们政府投融资创新模式的理论架构说了一下,大家也比较累,我讲一下具体的内容,给大家稍微调整一下情绪,

  我向大家汇报三方面的内容:第一个就是理论研究,我们到底怎么去考虑政府投融资创新的。第二个是时间太长。第三个是示范推广。最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发展模式应该是什么样的。在问题提出的时候,上午大家也看到了一堆很恐怖的数字,政府债务大,地方债务18万亿。6月份,我们部长在第一个讲话开始就提出来地方财政债务控制的一个办法,但是这个办法,我们感觉到很不满意。第一,要给地方政府确定债务规模,也就是定下指标,比如你有9个亿的财政收入,那么就给你18个亿的债务,你不能超过18个亿,这是一个概念。第二,通过财政转移支付的办法,或者是财政的改革来化解地方的债务。第三,严格通过金融的银监会,金融的管制,减少对政府投融资平台的投入,严格把政府投融资平台企业化。中央政府有一个什么优势呢?有一个打麻将的优势 ,就是说中央地方加起来也就100块钱,然后通过改革,地方政府本来30块钱变成40块钱,赌来赌去还是100块钱,就是由地方债务化解,最后变成中央政府承担的债务,这就是李彬同志刚才讲的。

  如果是这种体制下,地方政府肯定要发债的,中国的体制是共和制体制,并不是联邦制的。在联邦制的体制下,地方政府是可以破产的。但中国是共和制,是在党的领导下的共和制。这种情况下,一是中央政府承担了无限的责任,地方政府又无限增加了发债的机会。第二个,就是打麻将,所谓的博弈。中央跟地方博弈,财政跟金融博弈,最后弄来弄去,就是在现有的财力上做文章,所谓的分配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这是第一个问题,我们觉得很难。

  第二个问题,我们是专门研究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的,刚才李彬也讲到这个概念,新疆的公司和上海的公司不一样,但是我们认为是一样的,为什么呢?我们叫成本均等化,不是需求均等化,均等化的标准不一样。就算最低标准,我们算下来,要实现全面小康,也要50万亿以上。就意味着我们需要很多的公共投入,财政的压力非常大。这两个问题的核心是中央财政没钱吗?我们现在有很多企业上市。中央财政没有积极性吗?也有积极性,但原因在哪里?原因是公共领域有计划优势,这是我们问题的核心内容。

  在这种情况下,核心的第一个问题是,我们的理论和实践结合得不是很密切。私人经济领域和公共经济体制之间的矛盾,导致了政府很难用市场化的手段来取得公共领域投资的资金需要。这样的话,有三大问题就出现了。

  第一个问题,我们的财政学教材、经济学教材中,政府和市场是两个手,政府是公共领域,市场是私人领域,那么私人领域的手进不到市场里面,导致了很多所谓的垄断企业。我现在的银行,我在银行的工资收入,和我在财政部的收入差10倍以上,我工作量比他轻多了 ,这种私人资本很难进入到公共领域去。因为根据我们的理论,市场是管资本经济的,政府是管公共经济的,公共经济得由政府来承担,这个理论完全是错误的。

  第二个问题是什么呢?公共经济的事业化管理。最早我们去考察澳大利亚水务的时候,我们觉得很奇怪。澳大利亚的水务公司是盈利的,90年代初的时候,我们现在叫事业单位,事业单位的概念就是说,是不需要赚钱的。我印象比较深的是北医三院, 它是北京很有名的一家医院,他们需要改革,我说你改革的话,现在银行有两个钱都可以 炒,一个是财政的钱,一个是银行的钱,最后的利润是多少呢?亏损。北医三院都亏损,在座的谁都没有想到,消费这么贵的医院都是亏损的,为什么呢?他是事业单位,他需要财政的补贴,如果不是亏损的话,财政不会给他钱。这种情况下,公共领域的这种事业化管理,很难形成现金流,也很难形成投入产出,这样的话,实际资本进不去。如果北医三院是财务管理体制,还是事业化的,我们银行贷款是进不去的,这是第二个问题。

  第三个问题是国有资产,叫做财产化管理。马克思理论我觉得还是非常好的,资本创造价值。财产是消费市场,消费性的,无产阶级是有财产没资产的阶级,就是说我们没有资本,但是有钱,有消费市场。那么我们共产党,我们现在政府的国有资产管理是财产管理,也就是说你这个财产是国有资产,你不能去争执。这就是我们无法形成资本化的东西。比如说租赁,我们财科所是一个大楼,我们学生还住在里面。我们想办法把这些房子租出去,作为我们经营性的一个商务部门,然后赚来的钱,盖一个学生的宿舍楼,行不行?国务院办公厅说不行,这是违制,你不能去做经营 性的活动。所以这种情况下,就是说国有资产、国有资本,国有的那些资源,全部变成财产,也就是说我们都是守财奴。所以地方的债务原因很多,但是从体制本身来讲,我们说难听一点,没有坚持马克思主义理论,还是把西方的理论拿过来用误导了我们的政策指导,导致了很多的东西无法按照市场化的方法去做。

  化解的方法我们也研究了很多,我提出了三个:第一个,我们应该以金融的方法来管理公共财政,应该说在每一个地方,最大的老板不是银行,是财政。银行的钱是老百姓的钱,财政才是真正的有钱人。现在财政的钱是 死钱,如果不用市场化的手段,用金融的手段来管理的话,财政资金的效率非常低。用金融方法来管理公共财政,完全是行得通的,通过这个办法,也能够推进公共领域的市场化的进程。这里有两个典型案例,从1998年开始,我们就开始推绩效评价,通过2004年罗部长的推进,到现在绩效评价已经成为一个重要的手段,这个手段应该说是一个市场化的手段,或者说是一个金融的手段,是我们金融项目评审的手段。这个手段用到财政工作后,这个市场化方法是非常明显的。

  我们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我们在地方搞项目审批的时候,某一个地方的档案局,他需要改造。我们利用绩效评价的方法来说,你这个档案局改造的目的是什么?有没有目的?他说没有目的,我一定要改造,已经20年了,没有目的就不能改?你说21年也行,能不能22年之后再改呢?你得找一个理由出来。因为这个办法,他提了他的理由,通过我的改造,提高老百姓看档案的能力,使我们政务公开得到有效的推进,这个搞完之后,当地老百姓随时能调用政府20到50年的档案。所以绩效预算改革对我们公共部门的市场化改革是非常有效的。现在我们每年通过评价,在很多领域向市场化开放的原因,就是靠这个东西,慢慢的形成一种市场化的机制。提供这个机制之后,让这个领域向市场开放,这是我们的第一个领域。

  现在的制度安排,应该说两个制度现在是马上要做的:第一个,国务院发表了《关于政府购买公共服务的指导意见》。第二个,前两天我们财政部开了一个推广PPT的会。那么政府购买公共服务最早的时候,我们2004年设置的时候,是事业单位改革的一个基本方式。财政购买公共服务,让你形成一个现金流,还有包括研究,财政部就招投标,你中标了,就是政府购买的收入。这样的话,你这个研究单位就是一个标准的企业,你是可以既向财政部投标,也可以向建设部投标,这样的话,你的企业化竞争 力就出来了。

  今年下半年国务院出了一个《关于政府购买公共服务的指导意见》,也就是说在这个领域意味着有市场的方法和金融的方法,来对公共领域的市场化推进。PPT也是一样的。这些东西都往前推,对我们政府的投融资模式是一个新的改革,这是第一个化解的办法。

  第二个化解的办法就是用金融租赁的方法实现财产向资产的转型,实现资产证券化。刚才讲了,公共性的项目不能市场化。这个话在中国讲对,要是在美国早就市场化了。像美国的武器这么精良,是谁给的?是租赁公司给的。美国政府绝对不会去购买枪弹,他先把这个枪,通过租赁公租过来,租完之后,租给大兵,打完仗之后,再把枪卖给其他国家,让他们再去搞。就算是军费的地方,都有商务活动,不可以市场化。我们为什么不能把中国的资产,把我们所谓的财产,变成真正的投资的资本呢?这是非常有潜力的。我们现在也有成功的案例。非经营资产转为经营资产,是我们非常重要的一个内容,这是第二个方法。

  第三个方法就是用产业资金推动公共领域的企业化和项目化改革。刚才讲了一个,有些项目是没有投入产出的,那怎么办呢?它是项目化,世界银行也好,亚行也好,这方面都有很多的工作经验。我们中国的财政,叫养人不养事,都是以人为基础的。在国外的财政里面,是养事不养人,是项目式的,这样的话,对我们财政支出的公共领域的企业化改革,效果是非常明显的,这是第三个应该化解的方法。

  第四个化解的方法是产业链重组,形成政府与市场配置的聚集点。现在政府债务投到哪里去了?不知道投到哪里去了。我们搞了债务分析,搞它干嘛,不知道,为什么?人家搞我也搞。我们认为必须要把政府金融资产的凝聚力摆在真正能够产生价值的地方,也就是说它的高新产业领域,或者说产业链整个领域。比如现在国家十六大科技重大专项里面,我们提出的要求是一块钱的政府投入,取得一百块钱的企业效益。这个目标,应该说现在已经实现了。神州计划也好,嫦娥计划也好,都已经达到这个目标了。如果说你做 得好,财政资金和金融资金结合起来以后,效果还是很好的。你用这个东西来做,效果会更加明显。

  这四个方法结合起来之后,就是我们讲的政府投融资模式创新的基本内涵,它实际上包含了这么五句话:第一,用金融租赁, 盘活存量,形成产业资金的经济来源。第二,用产业资产替代投融资平台,整合金融社会资金,形成区域发展的资金值。第三,用产业基金的股权、债权经营投资,整合支柱产业的产业链,形成区域经济发展的增长值。第四,用支柱产业创造的价值,实现实体资本、金融资本和当地人民与政府的共同致富。也就是说只有创造了价值的分配,达到这四种方式的情况下,这个模式才是完整的。最后,地方的财政性收入,包括土地收入 、税收收入等化解地方债务。这五条下来以后,形成一个完整的政府投融资创新模式,这就是我们开始搞的理论研究基本内容。

  第二个,给大家汇报一下实践的探索。我们的理论模式形成以后,结合国务院颁布的《关于政府购买公共服务的意见》以及财政部最近提出的PPT模式,在全国开始示范。示范的内容包括两个方面,一个叫做示范 基金,就是投融资创新模式的示范基金。第二个是示范基地,目前选了新疆兵团文化司作为示范基地。示范基金,就是今天上午我们看到的中国小康发展基金。小康发展基金是怎么来的呢?我们讲几个方面。我们请了三个顾问。第一个顾问,就是 张宝忠顾问,在他的指导下,他原来是邓小平身边的秘书,在他的领导下,我们认真地把邓小平同志关于小康的理论,认真地把它搞透,包括邓小平有很多精彩的讲话,怎么样走向小康,小康的目标是什么,路径是什么,应该是很清楚的。在邓小平的理论指导下,形成了基本理论的一个框架。

  第二个,我们请了财政部科研所的贾康所长作为我们的第二个顾问,在他的帮助下,我们和《农民日报》形成了一个中国小康村的业务模式。这个模式下,我们形成了这么一个基金管理公司、发展资金和小康相结合的这么一个业务框架,在这个框架下,把我们刚才讲的产业基金,用金融租赁的模式,有效 地体现了整体资金情况。

  第三个,就是求是杂志的高明光顾问,求是杂志社在这个项目的基础上,跟他们是不谋而合,最后共同推进了这些模式,最后形成了这么一个新的业务格局。小康发展基金的基本内容,就是说把刚才讲的五个方面有效 地结合起来。我们的理论模式落实到农村,落实到小康社区,使我们的小康发展基金成为金融下乡一个重要的力量,来推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建设。

  在这里面可以形成有效的利益分配机制,确保企业老板赚钱,确保政府有收入,确保银行能够形成有效的风险控制机制,确保产业基金的管理,有稳定的收入。这样的话,达到五个方面的利益共享,然后形成十个方面的风险管控机制,使这个资金能够得到可持续发展。这个探索是非常有效的。我们在求是杂志的领导下,我们下面将进一步往下推。

  最后一个内容叫示范推广,怎么样形成全面建成小康的模式?我们认为要抓住三农,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核心是解决好三农问题。三农问题的关键是抓住两端 :第一,要认真的促进农村最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让最先进的生产力先富带后富。第二,要帮助最落后的生产力,让他们能够享受社会主义的阳光,公共财政的阳光 照到每个地方,让他们能够享受改革的成果。

  我们的建议是什么呢?第一,用国家扶贫基金来确保中国最落后的生活力,能够享受到中国改革的红利。第二,用中国小康基金来推进中国农村最先进的生产力,用先富带后富的理论,来推动农村全面小康社会的建设,这就是我们整体的思路,谢谢大家!

  张凡:非常感谢,我们今天下午的两场讨论都非常精彩,但是因为时间的关系,我们工作人员已经在提醒我晚上还有一场活动。我们今天的对话暂时到这里,我们台上的嘉宾一起合个影,我们这场结束。

 

 

 

 

 

 

 

  编辑:龚紫陌
  时间:2013年12月28日